“再说我不打鸡蛋了!”
    这算什么威胁。她一下笑出声,安抚道:“不说了不说了。”
    一贯喜欢默不作声的少年帮忙做完饭,头发湿漉漉顶着毛巾,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脸庞在柔光中显得秀气又温顺。
    她把冰箱里最后一罐饮料扔过去,自言自语:“该采购了啊。”
    隔天本不应该过来的伏黑惠穿着运动装,若无其事地跟着她提了一天的东西,逛到下午满脸怀疑人生地抱着袋子嗦冰淇淋,她憋着笑,又给他买了一个运动护腕,得到闷闷的道谢。
    果然在不久之后,就看到他长袖校服袖口微微突出的环形,吃饭时手臂无意(强调)搭在顺平座椅的靠背上,咳嗽一声。
    顺平:?
    知道内情的津美纪:噗。
    性子软和的顺平被她丢去和惠学打架,津美纪似乎非常向往凪姐和硝子小姐的干练性格,连带着对惠也强势了一些。
    进入叛逆期的惠嘲笑这样的津美纪,被泷岛月敲着脑袋批评,第二天顺平就偷笑着来汇报,说惠因为被尊敬的长辈批评在闷声不吭地自闭沮丧。
    她只能好笑地做大餐安慰他,看三个人在饭桌上拉锯。
    “谁打小报告”“一定是津美纪”“那你别吃我做的苹果派”“惠明明被安慰很开心的样子”“我才没有偷偷哭!”。
    争执的孩子们拿着玉米击剑一样指着对方戳来戳去,连留宿都分开睡在卧室和沙发上。
    吵完,非常受年轻女孩喜欢的伏黑惠同学继续无辜且面瘫地点单,津美纪端点心,顺平在收银,凪姐拽着她和最近经常光顾的名为尾崎红叶的美人摸鱼聊天。
    ——总之,不知不觉变成她取代法定监护人、每天照顾三个小孩子的场面。
    以及请让她说一句,红叶姐似乎非常热衷于给她的甜品店增加销量,并在某天意外遇到偶尔来休息的太宰先生时,笑容美丽地拽着他的领子离开很久。
    ……也许关系还挺好的?
    三只崽很喜欢黏着她,几乎说什么听什么,初中之后甚至反过来教育她要注意安全,弄得她感动地搂着三个人,然后被脸颊浮上红晕的惠和顺平推开表示:“我们已经长大了!”
    还要强调:“是能保护笨蛋阿月姐的那种!”
    她感动得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大鱼大肉。
    虽说孩子们也愿意跟着成熟威严令人信服的七海转悠,七海同样会不动声色地把几个人照顾得井井有条,不过他们一来,她就莫名感觉被占用到没时间和七海单独相处。
    解放(但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养过孩子)的吉野凪和五条悟并不管这些,竖着大拇指跑出去吃喝玩乐:“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
    留下七海头疼地看着隐性拥有了什么控倾向的孩子们。
    泷岛月坐沙发上,和初中生们嘎吱嘎吱啃着薯条看电视,两个男孩咬着零食含含糊糊争吵主角是不是圣母,自觉肩负起姐姐责任的津美纪温柔地吆喝两个人去洗手吃饭。
    泷岛月就这样笑着看他们热闹玩成一团。
    “被当成托儿所还这么傻乎乎。”七海戳中她的脸。
    她亲亲七海的手指,啄着他的指尖:“不喜欢吗?”
    七海表情微动,按住她的肩膀,缓缓把她压在沙发上,然而刚俯身就被蹬蹬蹬跑出来互相抖水的小孩们打断。
    见她红着脸推开自己,他面无表情地提着刀去了高专。
    隔天伏黑惠一大早被提着领子快递回五条家修行,凪姐带着顺平探亲探了好几天,善解人意的津美纪捂着嘴偷笑着请假,她则被打包送……
    总、总之七海从身后禁锢住她,埋首在她肩上把那里吻得酥麻一片时,看起来非常心满意足。
    那天恰逢顺平生日,她和七海带着三个小孩去了游乐场。
    下了过山车之后,七海搂着浑身僵直的她去大草坪上准备野餐,顺平飙着泪,被隐隐兴奋的惠和神色镇定的津美纪连拖带抓又去坐了一趟过山车一趟跳楼机和一趟大摆锤——会头超地脚朝天的那种。
    等到姐弟俩架着虚脱的小寿星回来,七海已经哄着她自己主动亲上去,又反过来,把她吻得晕乎乎软绵绵地窝在怀里。
    恋人带着茧的手指抿去唇际西瓜红色的口红和奶油的痕迹,心情不错地去拆大蛋糕的盒子。
    全部带上生日皇冠的三个初中生跑着调唱完生日歌,头对着头,四仰八叉躺在阳光下拍着肚子打哈欠。
    她蹑手蹑脚地偷袭,给几个人抹了一脸奶油,七海好笑地拍下了她被围攻的照片。
    ……
    “所以,吉野顺平是惠的发小?”
    隐去一些事情,被大致科普顺平与惠认识全过程的五条悟若有所思。
    泷岛月接过旁边递来的水一饮而尽,回头看到同样若有所思的七海建人,犹豫着拐了个弯,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是这样没错。”
    七海建人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垂回身侧。
    “而且‘我’说过顺平有咒术师的才能。”五条悟瞥了他一眼。
    泷岛月再次点头。
    “明白了。”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既然都在东京,应该很好找,毕竟是能成为惠的好友的人,顺平同学就交给我吧。”
    “不能强迫顺平加入高专哦,悟先生。”她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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