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跟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告诉宋惊羽说不准还能帮助他和托他办事的人抓住这群拍子的老巢……
    宿知袖痛快地将自己知晓的都告诉他,宋惊羽面上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了然,丹凤眼底几许惊怒翻滚,显然是对某些人为牟利而不择手段的行径所不齿。
    他点点头,神色认真:“此事千万不要让旁人知晓。对了……”他面上露出一丝踌躇,声音忽然低落下来,满是歉意:“我本打算亲自帮你捉出酒厂的内鬼,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我近日得赶紧回京城一趟!我会把宋一留给你,他身手不错……”
    少年脸上满是懊恼,似是极不情愿。
    他很想留在这里,陪着她迎接所有的问题。
    宿知袖心头忽地被触了一下,莫名的热气冲上粉颊,嗓音不由自主地软了半分:“别,正事要紧。宋一你带走,抓个普通人本来就用不上这么大阵势。”
    得到了重要线索,宋惊羽连饭也顾不得在宿家用了,一心想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此事干系重大,拔出萝卜带出泥,宋惊羽感知到,此次顺藤摸瓜定能揪住这一条线上不少贪官污吏的尾巴。
    告别白氏等人,宋惊羽健步如飞就要出宿家的大门。
    蓝色锦衣衣袂翻飞,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宿知袖突然唤住他:“宋大哥,你……记得当心点!”莫名涌出的担心的话全数咽下,最后只留下这几个字。
    急促的步伐忽地停下,他转过身,残阳如血映照在侧颊,少年眉目如画,笑容意气风发:“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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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知袖并不是在安慰他。她的确做好了准备,将柳辉那个吃里扒外的会从哪里进宿知袖的办公室偷方子料得一清二楚,包括办公室里有方子的消息,都是她未雨绸缪早就放出去的饵。
    所以当三天后,漆黑的酒厂内猛地冲出几个大汉,将正在翻箱倒柜的柳辉按倒时,柳辉整个人都蒙了。
    他亲眼看着酒厂的人走得一干二净,才拿出一早配好的大门钥匙开的门,更何况还有柳家人在外头放风,他怎么就被逮到了?
    柳辉本人懵逼极了。
    但人赃俱获之下,柳辉本人已经百口莫辩了,宿知袖面无表情还没开始说话,村子里出了这等丑事,村长赵平脸色青黑,先厉声喝道:“柳辉,你这是在干什么?谁教你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深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道理,宿知袖这个“苦主”反而不痛不痒地劝道:“村长您别急呀,没准有什么误会呢,柳辉你要不要解释解释……”
    写作“解释”,读作“狡辩”,按着柳辉的柳康裕差点没笑出声,小厂长这话未免也太毒了,这还让人家柳辉怎么说?“我不是偷东西,只是对酒厂感情太深,半夜也要过来瞧瞧”?
    一见到这么多人,柳辉手脚早就软了,眼神躲躲闪闪:“我、我……”
    看着笑眯眯的宿知袖,赵平也知道这事不好私了了。不过他早就明白,如今柳家村能过上比其他村子好太多的日子,人人吃饱穿暖沾的都是这位的光。
    一旦处理不好可就寒了这位大功臣的心了。万一一个不痛快,大功臣跑去别村了他找谁说去?别以为他不知道河阳县其他村子的人都私底下称知袖为“点铁成金”的小仙子,早就恨不得将她抢回自己村子里了!
    再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再联系联系最近柳家的酒肆赔得差点倾家荡产的消息,赵平已经明白了宿知袖今晚请他来的目的。
    赵平真是对姓柳的这群人恨铁不成钢,嫌恶地看了地上跟烂泥一样的柳辉,好声好气地问:“知袖,你跟叔说吧,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叔一定帮你解决地妥妥当当的。”
    赵平果然是个脑子清醒的,一眼便知道该将什么放在第一位处理,宿知袖还救过他的儿子,跟赵家关系一向不错,她简明意赅地提意见:“叔,你也知道柳家对我出手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之前为了村子的名声着想一直都忍了,但现在他们可是想直接截断我酒厂的根基呀……”
    宿知袖态度坚定:“酒厂办到现在,它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私有财产了,它是我们柳家村的希望!所以我希望——”她看了一眼柳辉:“这个人和他的同党,全部都送到县里去,按规矩办事就是,毕竟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赵平心里苦笑一声,姑奶奶,谁不知道县里多得是和你有交情的大人物,送到牢里还能有他们好日子过?
    但面上却是一脸赞同:“应该的,他们这次想要损害的可是大伙儿的利益,相信县里一定会秉公办理。”
    能不用自己出手就就解决这群人自然最好,宿知袖满意地点点头。
    “叮——恭喜宿主为柳家村后续发展铲除毒瘤,奖励50积分~”不知跑到哪里的小为突然上线提醒积分到账。
    宿知袖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同赵平客套两句:“那剩下的事就麻烦赵叔了,正好我还有其他事需要上门搅扰赵承大哥,改日定要上门重谢。”
    赵平应了声,只想将这位姑奶奶在柳家村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千万不能被外村的给截胡了。
    第二日下午,宿知袖还没来得及赶往赵家,自家大门前倒是先迎来一位稀客。
    一架雕梁绘彩的气派马车在柳家村绕了一圈,经村人指点后施施然停在宿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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