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啦。喜欢你的女生千千万，你不是那种在意颜值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
    柏子成被她这个解释说的想笑，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酸不酸啊你？为了奉承我，贬低自己的颜值，你对自己还真是够舍得下手。”
    秦芜眨巴眼睛看着他。
    “我说的是实话。喜欢你的女生，比我漂亮的多的是，你不是一个也没瞧上？”
    “谁说比你漂亮的多的是？”柏子成伸手揽住她。“我就是个肤浅看中颜值的人，第一次见你低眉顺眼的样子就瞧上你了。不然你觉得我凭什么大老远跑到上城去兼一门课？”
    李老师知道了，会不会惊掉下巴？
    柏子成比她淡定的多，伸手揉一把她脑门。
    “没事。不管她。到时候再说。”
    “可是……”
    柏子成顿了一下，温柔看着她。
    “我结婚的事，真相她都知道。没什么大问题的。”
    秦芜还是心事重重，叹口气靠在沙发上。
    “你是无所谓，你们俩多年朋友。可是我，到时候她得怎么看我啊。”
    柏子成只看着她笑。
    “爱怎么看怎么看，反正我也不是你老师了，男未婚女未嫁，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咱俩。”
    秦芜脸一虎，“柏老师！”
    哈哈。
    这人不上课的时候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像老师。
    又腻歪一阵，时间真是不早了，柏子成拉拉秦芜。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有没有室友？回去晚了会不会被说？”
    秦芜玩的正开心，听他说这个，下意识反问。
    “这么快要回去啊？”
    柏子成马上抓住话里歧义。
    “怎么？你不想回？”
    秦芜脸一热。
    “我，我意思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想就这么跟你一直待着。”
    柏子成也不逗她了，干脆胳膊一用力，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想待就待，一直待着，怎么舒服怎么待。”
    秦芜坐在他腿上，一垂眼就能看见他从白衬衫领口的锁骨。
    真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么白，皮肤这么完美的。虽然秦芜没有经历，但是看多了，还是忍不住自动开窍。
    柏子成何尝不是一样？
    紧紧贴着彼此，片刻，他开始没话找话。
    “你现在住在哪儿？”
    “工业园附近。”
    “条件怎么样？”
    “还行。一居室，两人合租，有厨房有卫生间。”
    “工资待遇呢？”
    “福利加补贴，税后差不多五千。”
    “差不多就是不到了？”
    秦芜有些尴尬，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像我们这种没有工作经验的学生，实在难找到条件更好的了。”
    而且这个不足五千的工作还不是凭自己真正实力得来的呢。
    不敢想。
    一想就业的事就觉得前途堪忧。
    每年毕业那么多学生，就业压力这么大。
    真真是屎难吃，钱难挣啊。
    柏子成听她说完，没什么大的反应，轻轻问。
    “打算继续干下去了？”
    “没有。”这次秦芜回答的很坚决。
    已经无形中欠了费师弟人情，现在自己跟柏子成好了，这个人情不但不能继续欠下去，还得抓紧时间给他还了呢。
    怎么可能继续在他表哥这里干下去。
    然而这些，她不敢跟柏子成实话实说，只从冠冕堂皇的角度说。
    “现在待的公司规模太小，学不到特别有用的东西。等真正就业，我想找个大公司好好的学一学，只是……如果不在上城，你觉得可以吗？”
    柏子成没说话，秦芜继续说。
    “我不想去报社杂志社或者普通传统传媒，我想学互联网。上城的互联网水平不如深城，如果我想去那里，跟你相隔千里，你有意见吗？”
    柏子成还是没说话。
    不是他没意见，而是……
    这个傻丫头，坐在了一个精妙的位置，惹他有了反应而不自知。
    柏子成努力把控着自己理智。
    他知道秦芜没有谈过恋爱，心里纯净的如同一潭清水。
    两人刚拨云见日，他不想今天进度过快，把一切弄的太过成人。
    他甚至美好的想，一切要发生在一个恰如其分又合情合理的时段，等以后她回忆起来的时候觉得美满甜蜜，而不是带着一种稀里糊涂的遗憾。
    所以秦芜说完，他捏了捏她手指。
    “秦芜。”
    “嗯？”
    “帮我拿瓶水过来，去冰箱拿。”
    秦芜看着他放在桌子上刚喝了一口的水，虽莫名其妙，但是还乖乖照做了。
    她起身离开，柏子成趁她不注意，马上站起来把裤子整理了一下。
    秦芜把水拿过来，柏子成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快十一点了，再晚回去真不合适，我送你回去吧。”
    秦芜点头，去拎住自己的小包。
    “好。”
    衬衫穿了一天，微微有些湿，柏子成站起来。
    “我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下。”
    秦芜站着不动，“哦。”
    柏子成站起来往衣柜走，边走边动手解扣子，解了两颗，发现秦芜目光一直放在他手上。
    转身过来望着秦芜一笑，又解一颗扣子。
    “怎么？你想看？想看可以……”
    秦芜眼皮马上一垂，拿包盖在自己脸上。
    “不，不想！你慢慢换，我去门口等你。”
    说完她撒腿就跑，柏子成看着她的背影。
    想看就看呗，又不是不给你看。
    换好衣服，柏子成带了门出来，然后顺势拉住一旁秦芜的手去等电梯。
    进了电梯，他一手拉着她一手按数字，按完以后又把手掌挪到她肩膀上，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秦芜被动的看着他，怀疑他真正的经历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个。
    怎么可以这么熟练，这么老练？
    电梯一直下到酒店停车场，柏子成去取了自己车，开车送秦芜回去。
    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还不忘拉着秦芜，秦芜看着他熟练的拐弯，扭正，打灯，变道，心里对他的崇拜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世界上有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你曾经仰望他，觉得不可能触摸得到他。
    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男人告诉你，他也在仰望你，他也很渴望触摸到你。
    这种感觉，好像只有死而无憾这四个字才形容得了吧。
    突然变成这个身份，说出来真是难为情。
    带着自己去见他前妻，秦芜想了想，还挺别扭的。
    “一定要去吗？”
    “去吧，早晚都得去。早去早了，不然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秦芜只能答应。“好吧。”
    柏子成拍拍她。
    “别紧张。有我在，你该干嘛干嘛。”
    “嗯。”
    “那说好了，明天用不用我来接你？”
    “不用，说不定我收工早，自己随时就过去了。”
    “那好。你上去吧，别玩手机了，早睡早起。”
    秦芜松开他手，退后一步。
    “嗯。那，柏老师再见。”
    柏子成站着没动。
    “再见。”
    秦芜又退后两步，站在阴影里。
    “开车小心，晚安。”
    “晚安。”
    晚安说完了，再见也说完了，两人却谁也没有动。
    静了一瞬，秦芜咬咬牙，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
    “柏老师……”
    柏子成上前一步，走到她跟前。
    “怎么了？”
    秦芜一下踮起脚，伸手抓住他联邦，快速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再见！”
    说完她转身欲跑，柏子成大手一挥把她拉了回来。
    三下两下，被他带到楼梯过道里，往墙上一摁。
    “跑什么？想起来还有笔帐没跟你算。”
    秦芜自作自受，此刻心跳如擂。
    “什么帐？”
    “你跟那个什么师弟，几次了？下次不要再被我撞到，再撞到，”
    他在秦芜脸上捏了一把。
    “当心我家法伺候。”
    秦芜被他捏了一下，拍着他手委屈解释。
    “柏老师，你……我跟他光明正大的很，什么都没有！”
    “都被撞到四次了还敢嘴硬。”
    “什么四次？”
    “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明白了。”柏子成说完，捧住她脸。“闭上眼睛想。”
    结果秦芜一闭上眼睛，脑子立刻乱了。
    柏子成在黑暗中再次轻轻吻她。
    ……
    八月的北城，下午两点，太阳如同一个大火炉般炙烤着大地。
    秦芜赶了一上午，加上午休时间没吃没睡，终于提前把今天一天的工作都做完。
    她找了个借口，跟老板告了半天假，准备提前去跟柏子成见面。
    发了条微信给他，等告完假出来，柏子成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秦芜迫不及待收好包，带上笔记本，去工业园门口等他。
    工业园门口有几个小餐馆，还有一个推车卖煎饼的老大爷。
    秦芜中午没吃饭，此刻饥肠辘辘，便跟大爷要了两个手抓饼。
    手抓饼刚做好，柏子成居然已经到了。
    秦芜拿着东西坐进车里，还没来得及问，柏子成就主动回答。
    “到附近办点事，顺便就过来了，没等着急吧？”
    “没有。”秦芜把刚买的饼递给他一个。“吃吗？”
    柏子成皱着眉头。
    “你中午没吃饭？以后不要再吃这种东西了，灰尘多，地沟油，吃多了得癌症。”
    秦芜不以为意，把包卸了，拿着自己那个咬了一口，把给那个在手里又晃了晃。
    “这么说你不打算吃？”
    柏子成昨天晚上兴奋过头，大约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一觉睡到中午，开车去秦芜公寓楼下等，肚子里一点东西没有。
    此刻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别说，还真勾起他一点食欲。
    看着秦芜吃的那么香，斗争片刻，他终于也把饼接了过去。
    尝一口，味道还不错。
    再吃一口，确实挺好吃。
    然后，然后一个没留神，居然把它吃完了。
    秦芜歪着头在一旁偷笑。
    柏子成抽了张纸擦擦嘴。
    “笑什么笑？偶尔体验一下民间疾苦怎么了，你敢嗤笑我？”
    秦芜边笑边摇头。
    “没有。我哪敢笑话你。只是想问问你体验结果如何，苦吗？”
    还说没笑话。
    柏子成伸手过去抓她，秦芜别着头逃到一边。